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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幾許消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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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幾許消魂

鳳簫與狄燧一步入大堂,便也聽到了那令人臉紅的歡愛之聲。

當然,這臉紅指的是鳳簫,狄燧自然是面不改色。

鳳簫低聲道:“我們……還是先回去吧。”

狄燧輕輕扯唇,笑道:“呵,你聽,這聲音雖是老板娘的聲音,可不是從老板娘的屋子裏傳出來的。”

鳳簫兩頰緋紅,細細一聽。果然,這聲音是從吳山翠房中發出的。

她也不好說些什麽,道:“你若不走,我便先回屋了。”

狄燧邪笑著看她,道:“想必你在宮裏也聽過許多次這樣的聲音了吧?”話還沒說完,就見鳳簫瞪他一眼,轉身便走了。

狄燧見她離去,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。

他坐在大堂裏的桌子旁,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。

面前有一盞微弱的燭火,隨風輕曳著,好似隨時都有可能熄滅。

一只狐貍進了大堂來,輕輕一躍,跳上了狄燧身旁的那把椅子。它輕搖著尾巴,目光好似是人一般。

狄燧見它來此,嚴肅的神色瞬時不見,覆又嬉笑起來,“你怎麽又敢在她面前現身了?不是生怕自己克制不住,吸了她的血嗎?”

狐貍瞥他一眼,卻不理他,懶懶的趴在椅子上,皮毛潔白如雪。

狄燧撇撇嘴,“嘖嘖,你咬我的這下還真是狠,好歹你我也是多年的酒肉朋友,也不知口下留情一些。”

狐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,忽地開口,聲音刻意壓抑著道:“誰讓你動了色心。這是罪有應得。”

狄燧一挑眉,“你看出來了?爺我確實喜歡青澀的女子……要不要我為你提前j□jj□j?”

狐貍一爪撓了上去,眸光狠厲。

狄燧連忙閃躲,隨後食指放在唇邊,噓了一聲,“嘿,好好聽著。”

屋內。

“吳郎,吳郎……別這麽性急嘛……”那妖嬈的女子雙臂纏上他的脖頸,嬌聲道,“輕一些……嗯……很好……”

“花娘你……你竟然願意與我燕好,實在讓我……受寵若驚……”吳山翠面色潮紅的註視著身下的女子。

“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好人。”花臨姜親熱的在她耳邊耳語,“我見你第一眼,便知道……你是我的。”

“不,你是我的。”吳山翠道,“你是我的,你是我的。”他一邊大聲宣告著,身下一邊猛烈動作,使得花臨姜嬌聲不斷,如鶯語綿蠻。

忽地,那女子緊緊的勒住他,輕聲問道:“吳郎……我一個人在這裏住著,很是……寂寞……恩……你留下來……留下來好不好?陪著我……”

吳山翠早已興奮至了極點,早已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麽,連聲應道:“好好好,花娘你說什麽都好。花娘……”他得意的彎唇而笑,緊緊的捏住花娘光滑白皙的肩,一動不動的伏在她的玉體之上,喘著粗氣。

“吳郎……”花娘滿足的抱著他,將頭埋入他的頸窩,伸出小舌,輕輕j□j起來。

“花娘……”

一時間,j□j無邊。

大堂內。

狄燧面色有異,他向著狐貍壞壞的笑著,道:“聽了這番對話,此時此刻,我倒是真的動了色心了。”

狐貍冷聲道:“你活得不耐煩了?”

“你可真是無趣。”狄燧冷冷一笑,道,“我只是好奇,這兩個人怎麽勾搭的這麽快。”

“和你比還差上許多。”狐貍道。

“遲四啊遲四,你到底有沒有看出什麽?”狄燧問道。

狐貍目光陰郁,“我實力大挫,連化作人形都十分艱難,還能看出什麽?我只看出那跑堂和那廚子都是紙人所變,至於這甚是可疑的花臨姜,我實在是看不出來。”

“你說……”狄燧猶疑著道,“我們會不會走不出去了?我總有種預感,我們已經被困在這個客棧裏了。”

很不幸的,他一語成讖。

次日,眾人在花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出了門,然後愕然發現,無論怎麽走,都走不出這個林子。

狄袞袞望著眼前林木交錯,光線暗淡的景象,有些害怕道:“少爺……咱們是不是遇上鬼打墻了?”

狄燧漫不經心的答道:“恐怕是了。既然如此,咱們還是先回客棧吧。”

吳山翠騎在馬上,皺眉道:“要回客棧你們回吧,我在這裏尋路。”

韓壽陽冷冷一笑,“你怕是不敢回去吧?”

羅大令看著吳山翠,表情也甚是怪異,“是啊,山翠。狄袞袞他走過這條路尚且走不出去,你從未出過村子,怎麽可能走出去?”

柳蕪則面色發白,眼神兒直溜溜的盯著地,似乎完全沒有在聽眾人的談話。

吳山翠心知昨夜之事已被眾人聽見,面色不免尷尬起來。但他仍道:“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。你們先走吧,我若是找不到路,自會回去。”說罷,他揚鞭,朝著那條已經走過許多次的路又奔了過去。

狄燧心中冷笑,面上卻不動聲色。他道:“不必擔心他了。我們走。”

馬車內,白瓏月紅著臉道:“早知道就不幫著這吳山翠離開橫塘村了。根本就是和狄燧那混蛋一樣的貨色。”

而鳳簫則有些訝異,按理說這吳山翠應該迫不及待的回去與花臨姜重溫鴛夢才是,怎麽會是這般避之不及的態度呢?

眾人一回花家客棧,那花臨姜便有些急切的迎了上來,美眸流轉,詢問道:“你們怎麽回來了?吳郎怎麽沒與你們一同回來?”

吳郎吳郎,叫的好生親熱。

羅大令陰陽怪氣道:“我們遇見了鬼打墻,死活也走不出這個林子,所以不得不回來。可吳山翠說他不願意回來,便一個人去尋路了。”

那花臨姜頓時花面慘白,“不願意回來……”

白瓏月猶豫了一下,道:“他沒說他不願意回來。他只說他去尋路了。”

花臨姜感激的看她一眼,面色好轉了許多。她重又開心起來,沖著眾人嫣然一笑,道:“這林子素來古怪,從前就有客人在這裏住了好幾日才走出去,你們不用心急,總會出去的。”

狄袞袞聞言,道:“老板娘你是什麽時候在這裏開店的?我去年從這裏經過可沒見過你這客棧……那時也不覺得這林子有多古怪,路很好走的……”

花臨姜倒茶的手微微一凝,隨後笑道:“這客棧便是去年才開始蓋的,只是裝潢不甚精致,所以看上去顯得舊。從前是我爹娘在這裏經營這客棧的,後來我娘病逝,我爹覺得這客棧不甚賺錢,便離鄉做生意去了,把客棧留給了我。我從前是在九江上擺渡的船家女子,沒做過這客棧營生,若是伺候不周,還請多多擔待。”

眾人坐在客棧裏,頗有些無所事事。忽地狄燧提議道:“花娘你從前是擺渡的船家女子,想必從前迎來送往,也見過不少奇人異事吧,不如挑幾件講給我們聽聽。”

倚著櫃臺的花娘聞言,輕輕一笑,腰肢一擺,千般裊娜,萬般旖旎,好似垂柳晚風前。她開口道:“我從前有個小姐妹,為人潑辣,甚是大膽。一次我們在江上行船,她見對面船只上有位男子長的甚是好看,當即便停船相問,問那男子家在何處住。男子說……說自己住在橫塘村。”

羅大令聽到這裏,急忙問:“後來呢?”

“後來啊……後來……”花娘的目光有些迷茫,“後來兩個人情投意合,便在一起了。我那小姐妹搬進了橫塘村,然後這麽多年,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了。”

柳蕪弱弱的開口道:“可是……五十餘年內,從沒有人離開過橫塘村。花娘你說那女子是你姐妹,想必年齡相仿,這事該是十年內的事。那……男子怎麽可能是住在橫塘村的呢?若是住在橫塘村,又怎會出來行船呢?”

羅大令瞪大了雙眼,道:“最後那女子還搬進了橫塘村?可是十年之內,橫塘村從沒有外人住進來。”

韓壽陽俊美的面容上滿是嘲諷之意,“莫不是遇見鬼了?”

花臨姜看了他一眼,忽地柔媚的笑起來,“不過是個故事而已,何必如此認真?”

不過是個故事而已,何必如此認真?

等到吳山翠回來客棧的時候,已經是天黑了。

今日這客棧裏的眾人本來情緒就不甚高,坐在大堂裏時氣氛也甚是壓抑,如今見他回來,眾人的表情更是各異。

“你回來了。”柳蕪沖他微微一笑,面色一如平時蒼白。

吳山翠有些不敢面對眾人的目光,話也不說一句,徑直上了二樓。

羅大令見他進了屋子,手握成拳,在桌上重重一擊,怒道:“什麽東西!”

他說的這樣大聲,吳山翠自然是聽到了。他頭冒冷汗,心中不安至極。

他昨夜見那花臨姜進了房間,一時間鬼迷心竅,便擁著那女子上了床榻,醒來時才發覺事情有些怪異。實話實說,這客棧裏,韓壽陽與狄燧均比他長相俊美,若論才學,柳蕪略勝他一籌,若論武學,毫無疑問是羅大令最強,可這花娘為何偏偏找上他呢?

他倚在門後,閉著眼,皺著眉,細細回想著。

吳郎,我一個人在這裏住著,很是寂寞,你能否留下陪我?

留下來,吳郎……

留下來。

陪著我。

“吳郎……”這一次好似不是回憶,是真的有人在喚他。

吳山翠愕然睜眼,卻見花臨姜滿面哀怨的立在他的床前,柔情綽態,皓質呈露,嫵媚無比。

“花娘……”他有些害怕。

“你回來了啊。”花臨姜柔媚一笑,“那就不要走了,好不好?留下來陪我吧。”

吳郎,留下來陪我吧。

留下來,再也不離開。

我的,吳郎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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